微博之前有过这么一个话题:读不读大学差别大吗?有4.5万人参与了投票,其中,3.6万人选择了“读大学很重要”。
回想自己这些年的求学历程,大家对于读书这件事好像都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完成的。幼儿园的快乐流逝的很快,小升初的分数已经让大家之后的人生轨迹初见端倪。紧接着是初中、高中,班里也有高考前奋斗半年逆袭上厦大的,也有原本能考985的尖子生去了普通一本的。
这个过程,很少有人目的明确,坚定的相信,上大学这件事其实对自己的人生影响很大。小时候循环在我们脑子里的声音无非是诸如:
“一定要考上大学”
“不上学以后只能去工厂打工”
一种纪录片,3种人生,导演郑琼拍过一个记录片叫《出路》。一个纪录片里,展示了3种人生。艺术生袁晗寒,父亲从事房地产,家境优渥。想学画画上的是央美附中,觉得人生太无趣找不到意义就休学,在方砖厂胡同4号开了个小酒吧。
在之后又想上学了,在德国杜塞尔多夫攻读艺术方向的硕士。在这里,汇聚了全世界顶级的学者、艺术家。人生对她而言,“恐慌的不是没事干,而是会不会一直没事干”。
休学、留学、开公司,她一切的决定都有优渥家境做支撑,所以可以肆无忌惮,她的人生难题是如何摆脱无聊成为一个不那么无趣的大人。与袁晗寒家境截然相反的马百娟,小时候在日记里写道:
长大后去北京上大学,然后去打工,每个月挣1000块,给家里买面,因为面不够吃,还要挖水窖,因为没水吃。在马百娟的想象里,1000块已经是天文数字,同样是那一年,袁晗寒第一次创业的小酒吧年租金2万,袁晗寒自己就能够自行支出。
马百娟的母亲有智力障碍,14岁的哥哥已经出去打工了,父亲认为“女娃娃是别人家的人,靠女婿”,再没有别的出路。小学就辍学的马百娟,在16岁嫁给了表哥,两人一起在陶瓷厂劳作。讽刺的是,陶瓷厂就在马百娟小时候就读的小学隔壁。处于这两个人中间的是徐佳,第三次走进高考考场的他,最后考上了湖北工业大学。
毕业后进了电力公司,慢慢在武汉买了房买了车,像爬山虎慢慢伸出触角在城市里扎根。如果仅仅根据3个人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,而把《出路》打上阶层分化、高考重要性的标签,可就小看导演的野心了。
线下的观影会有观众问导演郑硕:“好像条条大路通罗马,但是袁晗寒可能就生在罗马,徐佳是知道罗马在哪,我要去,马百娟压根就不知道罗马这个地方”。导演郑硕如是说:对于很多人来讲,阶层都是从这种经济意义或者这种成功学的这样的一个标准来看。
但我觉得在这个层面来看的话,其实这里面没有一个幸存者。因为我中间采访过袁晗寒的妈妈,我问她假设袁晗寒出生在一个小地方的话,她会怎么办?
她说如果她女儿出生在二三线城市的话,她要让她死也要死在学校里,我觉得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。假如人生有时光机,当下的人生会不一样吗?
导演郑硕本身也是一个高考复读的过来人。在她看来,袁晗寒的幸运之处在于,她出生在北京,并且家里具备了给她提供一切资源的财力。
她更想传递给大家的是,保持终身学习的能力,即使像马百娟那样辍学了,也可以通过学习一点点改变自己的境遇。具备了这种学习能力,才不会把改变人生的唯一路径全部寄希望于高考。
但是不得不说,高考是所有道路中,最快的那一条。就像北大教授强世功说的:“大学的质量也许不在于校园本身,而是因为这里的人。”就像把一只披着狼皮的羊丢进狼群里,之前再温和善良,也必须在这个环境里学会独立、勇猛、厮杀。
我们关注“读不读大学差别大吗”这个问题,究其原因无非是落榜者艳羡上岸者,没有读过大学的会幻想自己如果当初考上了大学,是不是现在不会在这送快速、当外卖小哥,而是拥有了年薪百万的快捷键。但是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门玄学,人生也没有时光机可坐。
很多时候,我们以为再给自己一个机会,一定能找到人生最短距离的那条直线,最快的通往峰顶。其实,再重来一遍,以前逃过的课照样逃,挂过的科目照样不会认真学,走过的弯路一样避免不了。
只是这份幻想能够在很多时候给我们带来一份心理慰藉。人不能一味的追缅过去,更重要的是活在当下。
就像导演郑硕在《出路》里想表达的,高考不是唯一的出路,只是马百娟她受过的教育里没有告诉她,辍学了也有其他谋生方法,也要保持终身学习,我们才不会将马百娟和徐佳二人,当做上不上大学的正反面。
网上也看过一些例子,因为是专科毕业,就业受歧视、考公找不到合适自己的岗位,在绝境之下发现学历的重要性,感叹“专科毕业的我,余生都在为学历买单”怎么冲破学历给自己的人生套上的枷锁和束缚,才是我们要思考的问题。 |